咚……咚……
水滴掉落水面的聲音……有多久沒有聽過呢?
吉爾張開眼睛,路比還在睡夢中,頭靠在吉爾的肩膀,雙手像抱心愛的玩物般緊縛住他的手臂,黑色的斗篷把他們圍住。吉爾撫上路比的臉,擦去臉頰的灰塵。路比的臉頰滑滑的,軟軟的,令人不捨得離開。
咚……
水滴的聲音再次引起吉爾的注意,他抬頭一看,呆住了。開始懷疑自己是否還在睡夢中。
不是不變的石壁迷宮,他們正身處於像神殿的地方。四周的牆壁和石柱上都刻了華麗的雕刻,大典中央的水池占了大部份的地方,池邊有條小路連到池中心的祭壇。
吉爾站起身,離開那溫暖觸感的時候他感到一陣失落的感覺。幫路比蓋好鬥蓬,吉爾慢慢向池邊走去。
池水很清澈,很寒。光是站在池邊的吉爾也感到它散發出來的寒冷。水池深得看不到底,只見水色越來越沉,直到什麽也看不到的黑暗,黑暗中有些像是螢火蟲的小光球慢慢飄移,他們發出淡淡銀光,可以照亮自己,卻蓋不過身處的黑暗。
祭壇的上方是一顆巨大的夜光石足以照亮整個大典,四周圍著五條看似人工做成的鐘乳石,由上方引導來的地下水不斷沿著石尖滴落湖中,令原本平靜的湖面開出朵朵漣漪。
「水是用來封印魔物的。」
聞聲吉爾轉身回望聲音的主人。路比已醒來,身上還被上那過那過大的斗篷,就像留戀上面的體溫般不願放手。
「也是安撫水底下的靈魂。」
「靈魂?」
吉爾吃驚地再次望向池底的光球,它們雖弱小,但也接近百顆。
路比走到吉爾身邊蹲下身看,眼神與看玻璃缸的魚無異。
「祭祀儀式需要的只是祭品的靈魂,他們沒用的軀殼都沉到水池的深處。」
路比邊說邊靠近吉爾,「放心,科不在下面。那天他闖入這裡,和沙菲.蘇珊一起逃出去了。」
纖指指向湖中唯一的建築物,「科留下的最後一個記號,要看嗎?」
吉爾沿著石磚路梯及走上祭壇,越接近越覺寒冷,路比則默默地跟在他身後。
方型的祭壇離池面十米,容納不多過五人,可以看清楚整個大典,這裡只有一個入口,看來他們就是由那入口進來的。祭壇前面是一張石床像是用來放祭品。吉爾蹲下身仔細地看,在石床接近地面的地方發現一個用石塊劃上去的記號,經過多年記號已脫色了不少,但仍可隱約看到那個和之一樣的F字樣。
「父親不只一次來過這裡。」否則在闖壇救人的情況下根本沒時間刻下記號。
「科是第一個來到這裡的外地人,同時也發現了村民一直都有進行古老的祭祀儀式。科破壞了儀式,帶走了沙菲.蘇珊。」
路比一腳踏上石床,在近池的邊緣坐下,腳下是寒氣迫人的水池,他卻不在乎的翹起蒼白的小腿搖晃著。
「六百年來的儀式,本來還差一人便能完成。沒有祭師什麽也做不了,真可惜呢!」
「路比?」
男孩回首,微笑的臉上卻缺少了如海般的藍寶石,取代的是一雙既陌生又熟悉的血紅眼睛。
被這雙紅瞳注視著,吉爾背脊發寒,本能地退後一步卻踏了個空,隨即身體下墮跌進更深的寒流中。
水底彷佛有吸力般,無論怎樣掙扎怎樣遊身體還是往下沉。
窒息的感覺令腦袋不能思考,卻有什麽東西隨著池水滲入腦海中……
恐懼,悲傷,背叛,絕望
這看似清淨無穢的水已不知埋葬了多少具屍體。
自己也會是其中之一嗎?
當吉爾已想放棄掙扎的時候,四周的黑暗突然明亮起來,靈魂光球漸漸凝聚在一起,發出的銀光越來越強烈,形狀也開始改變,巨大的光球伸出大小不一像樹枝的分叉纏著吉爾的身體托起,直到升出水面。
重新接觸到空氣,吉爾咳出一大口水,不斷喘氣來填補剛剛失去的氧氣。當吉爾終於冷靜下來,才發現救起自己的「東西」正是他進入這下迷宮時侵犯著路比的魔物。
看到吉爾平安無事,路比從祭壇上跳下來,輕巧的落在一根幼小的魔物觸鬚上。
「路比說過會保護吉爾的。」 緋紅眼睛抬起,露出笑意,腳步像蜻蜓點水般沿著觸鬚走近吉爾。
纏繞著吉爾四肢的觸手並不會緊得令人發痛,但也沒有鬆開的意思。
「路比,你到底是誰?」吉爾這句話並沒有詢問的意思,只希望由路比口中告訴自己知道的真正答案。
「路比。」男孩答道。
「法特路比爾.約瑪旦。這片土地的主人。」
身上的觸手像聽到魔物的名字而興奮得抖動。
不是沒想過這可能性……
只是吉爾更想相信當初無助,需要自己的路比只是一名普通小孩。一個會因為對他好而向他微笑的普通男孩。
「這孩子可愛嗎?」路比伸手輕撫一條靠近自己的觸手。「它可給路比帶來不少快樂呢!」銀光影照在他的金髮和美麗的臉蛋上,就像是天使的化身,說的卻是誘惑的話語。
「這孩子是路比的寵物,分身,也是枷鎖。」
「幾百年來犧牲那麽多條人命,就是為了製造這『東西』?”吉爾像不相信眼前事物般大喊。
「為了把路比,把約瑪旦封印。」
「封印?」人類封印妖魔!?
「蘇珊家族第一位祭師在路比體內種下『封印』,令路比的魔性意識沉睡著,如果沒有撫摸泄欲就會痛苦不行。再用祭品的靈魂製造出這孩子送來,想用欲望枷鎖來把路比永遠封閉在這城堡的地底深處,讓這片土地完全的屬於人類。」
白哲的小手從銀白的觸手撫至吉爾的胸膛,濕透的衣服緊緊貼在身上,透出長期旅行曬成的蜜色肌膚,把吉爾瘦長身型勾畫得一清二楚。
「是吉爾把路比體內的『封印』除去,令路比再次清醒的。」
一直以來認為睡著和清醒沒什麽分別,只是在等待時間過去,萬物變遷,等待人類自以為事的愚蠢行為。
現在卻覺得醒著真好,能遇到吉爾真好。
想起那個晚上,吉爾不禁底頭移開視線。
「你想怎麽?」太多可怕的想法在腦海中迴旋不去。
告訴我,別讓我覺得那天晚上是一個錯誤!
「路比沒有打算離開這裡,外面的世界對路比來說沒有什麽意義。」
雙手托起吉爾的臉。
「而且『法特路比爾.約瑪旦』原本就是掌管性欲的妖魔。
嘴唇覆上去,也許因為吉爾剛從池水救上來的關係,嘴唇不像以往般溫熱,身體也異常冰冷。
路比的舌尖舔著他的唇角,貝齒點點啃咬直到唇瓣變得溫暖紅腫路比才滿意的露出微笑。離開不到數秒嘴唇再次貼上,舌頭滑進更溫暖濕潤的地方。
吉爾沒有反抗也沒有回應,路比也不在意,自顧自的玩樂著。
柔軟的舌尖撫過齒縫與內側。
「唔……」
嘴內的敏感被不斷玩弄,吻得吉爾身體發軟顫慄,舌頭受不了刺激般後退,令入侵者得到勝利般進軍,勾著他舌尖纏繞,像君主征服土地般侵佔,也像安慰受驚的小兔般憐憫。
吞咽不及的唾液順著下巴滑下,路比才放開吉爾,凝望自己的成果。
從獲自由的嘴唇不斷張合吐氣,臉蛋的泛紅延至頸項。清晰的碧瞳被一層欲望的水氣曚上,引人遐想。
路比伸手撫上吉爾的眼角,長長的羽睫微震。
若果把這雙迷人的翡翠石挖出放在掌心玩弄是多麽美好的事。
或者整顆吞進口中滑過喉嚨的滿足感。
但另一種渴望卻佔據了路比的心:他更想這雙翡翠石停留在吉爾的臉上露出溫柔的目光,點綴他的笑容和悲傷。t
不久之前路比也曾被相似的眼神注視過。
手指移動到吉爾的鬢角,指尖打圈玩弄著因沾水而纏在一起的棕色髮絲。
「吉爾真的和科很像。」
人類的血緣關係真的很神奇。
當時科也是突然出現在路比面前,用相同的翠綠眼睛望著路比微笑。
當他發現村民的陰謀時說要阻止這長久的悲劇,說要令路比脫離這夢魘。
科做到了,然後離開了。
吉爾的心狠狠抽了一下。
「我是父親的替身嗎?」
母親從小不時擁著父親留下的書籍和信告訴吉爾他的父親是個多麽了不起的人,卻不知道自己也是他遺留下來的東西。
吉爾一直跟著父親的背影前進,卻從沒想過成為父親的影子。
他以為自己身邊弱小的男孩需要的是自己,是吉爾.弗倫斯。
路比這句話比吉爾知道路比的真正身體更刺痛他的心。
被背叛的心痛。
路比的薄唇像新月般彎起,發出妖媚的笑聲。
「吉爾好可愛。」而且看上去很可口。
路比忍不住再往吉爾的唇吻上,然後沿著嘴角的銀絲下移,碰在的喉結上。
「唔……」一直被觸手蠕動糾纏的身體變得異常敏感,被路比這麽一吻吉爾不禁吐出聲。
呻吟聲不僅從上方傳到路比耳中,更直接從喉結發出震動路比的舌頭。
路比就像想那呻吟聲吞進肚裡去般吸吮著不停上下顫抖的凸起。
手指順著耳背撫至後頸,把貼在上面的衣服扯開,令肌膚暴露於空氣之中。
路比一直吻到左邊的胸膛,耳朵貼緊感受胸口上下起伏,心臟強烈的鼓動,血液的運行。
「吉爾和科很像,卻不一樣。
「吉爾很溫暖。」
科為路比帶來的是名為「希望」的火炬,在眼前經過,轉眼間已熄滅。
吉爾卻實實在在的給路比溫暖,無論是他的眼神,他的聲音,他的懷抱……
人類是比自己低下的生物,這是眾妖魔的想法,包括路比自己。但第一次被當成人類般愛護,路比並不覺得討厭,甚至渴望一直和這人類在一起。
貼在路比臉上的胸口突起漸漸變硬,路比用臉頰蹭著,把那顆緋紅的果實變得更為成熟,舌尖逗弄的紅果沾上一層誘人的色澤,令人不禁想嚐一口。
吉爾被這種不輕不重的撫摸弄得難耐,希望停止同時也渴望更多,在腦海中掙扎著。
突然一鼓強烈的痛楚把那酥麻蓋過,吉爾咬緊的嘴巴也忍不住慘叫起來。
「呀哈!!!!」
左邊胸口被路比的牙齒咬破,野獸般的利牙深深堆沒在皮肉中,彷如想越過胸骨,把那劇烈跳動的心臟生生吞掉。
聽到吉爾的淒厲的叫聲,路比才慢慢鬆開口,頓時血如泉湧,他毫不浪費的吸吮入口中。
「血也是溫暖的。」
血液不停地流出身體外,連帶吉爾的體力同時流走。直到路比喝滿足了,他左手按在傷口上,螢光從指間發出,血止住了,只餘下剛結焦的猙獰疤痕。
「我想要的只有你。」
路比只穿著上衣的單薄身體依在吉爾上身,裸露的下身緊貼在吉爾半退的褲子。吉爾清楚感到熱硬的觸感底在自己的大腿上,看到路比那誘惑的眼神,令他想起那晚淫蕩的情境,一股電流迅速向股間流過。
也許從一開始吉爾已知道路比是妖魔,那令人傾倒的美貌和攝人心魂的雙瞳不像人間所有。
粗幼不一的觸手群緊緊纏著他們,從褲頭及褲管中入侵,刺激著吉爾的大腿內側敏感肌膚。
路比看著被觸手撐得鼓脹的褲襠,不禁發出甜美的笑聲,動手拉褲上的繩子把裡蠕動掙扎的東西解放出來,憐惜地撫上吉爾已挺立的分身。
「那次吉爾不讓路比碰這裡,太奸詐了!」路比一邊揉捏著,另一隻手則撩起那過大的單衣,露出自己昂揚的粉嫩。
「路比也想讓吉爾舒服呢!」
隨即把二人的欲望貼在一起搓揉磨擦,尖端的小口漸漸泌出白液。觸手像藤樹般不斷在身體上攀爬,比小指更幼細的圍繞上他們的昂揚,把二人貼得更緊。
它們像要侵入佔領身體上所有地方,在分身上的小口流連擠壓。
快感由下身衝擊著吉爾的意識。突然股間傳來的蠕動令他一驚。
「那裡……不,唔!」
一根手指粗的觸手正緩緩的竄入吉爾的後穴,冰凍的侵入令他渾身一震。
「那孩子想知道吉爾的裡面是不是一樣溫暖的呢?」
就如路比所說,觸手蠢動一會像被內裡的灸熱灼到般後退,然後再次竄向甬道的深處,要把吉爾的身體貫穿。這恐懼令吉爾不禁搖晃著臀部,像是掙扎,又像是渴求更多。
「很舒服吧!這孩子可是帶給了路比許多快樂啊!」
纏著他們的觸手稍微鬆開,「不過路比更想要吉爾的這裡。」
輕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路比的氣息吹進吉爾敏感的耳洞。觸手把路比托起讓他攀附在吉爾身上,一手伸向下身掰開自己的小穴,抵在吉爾的灼熱的分身上,一口氣把它沒入體內。
同時數根觸手伸到吉爾的後方,把已被佔據的後穴敞開得更大,觸手不時磨擦著甬道裡最脆弱敏感的地方,令前面的分身更脹大。
「吉爾果然很棒啊!嗯……」
路比不斷搖動腰支,一下一下的吞吐著吉爾的欲望。毫不吝惜的在他耳邊發出淫蕩的呻吟訴說自己的快感。
已分不出是誰的呻吟和下身抽插的拍打聲充斥著四周。吉爾前後的敏感同時被佔有,反抗不能,任由肉體上的快感佔據他的意識。
仍未滿足的路比的手撫過已沾滿汗水的背,落到吉爾紅腫的後穴,把幼指插進已塞滿觸手的甬道。灼熱的肉壁把緊緊吸著要把它溶化了般,令路比跟隨扭動的腰部更用力的抽插,要讓他們溶合的更深。
「啊呀!」
這樣的快感把吉爾推向高潮,同時也把路比推向欲望的高峰。
……
激情過後,吉爾全身都近乎虛脫,重疊的心跳等待平服,迷糊的視線中卻見路比的表情再次變得冷漠。
路比沾著白濁的的手按在吉爾心藏的位置,指甲插進因不久前的激情而再次冒血的傷口中,弄得吉爾一聲呻叫。
「路比曾想過把吉爾的心臟吃掉。」
這是妖魔的喜歡方式,拆骨入腹,將之化為己的魔力,和已往的沉在這池水中人一樣。
但吉爾和他們是不同的,無論是他對自己的態度,還是自己對他的感覺,對他的一切有太多的不舍。
路比手指的動作停止了,沾血的手撫上吉爾的臉。
「但路比要吉爾永遠留在這裡,永遠不離開路比,這是吉爾說過的。」
在這巨大的鐵籠中,永遠不會有其他東西傷害你,除了我以外……
吉爾聽到只是輕笑,說出的卻是更令人驚訝的說話。
「路比,和我一起離開這裡吧!」
緋紅的雙眼睜得大大的,這樣子的路比比之前更令人憐愛。
「你帶我離開迷宮,為我找食物和水……」
因為遇到你才可以生存到現在。
意識漸漸消失,吉爾努力的張開眼睛保持清醒,他有預感這次睡著後再也不會醒來。
「這次讓我帶你離開,到外面的世界去……」
看那離開幾百年的世界,時代的變遷。
眼睛只餘下一線視線,抓著自己的觸手並沒有松脫的意思。
還有大多想做的事沒有完成,還有太多的留戀……
『不要離開我。』
腦海中隱約聽到男孩的哭訴聲。
傻孩子……
吉爾蒼白的臉上露出一抹溫柔的笑容。
沒有放開他的打算,從最初開始……
從翠綠與碧藍對上開始……
吉爾合上沉重的眼眶,進入黑暗前瞬間看到像星光更閃爍的藍光。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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