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關於秦瑛的故事。

  秦瑛出生於北方的小城鎮,父親秦穆是當地的富商,娶了一妻三妾,他的母親便是其中的小妾之一。秦瑛的母親的娘家是種田的,在妻妾中的身份最為低微,那時秦家並未有子嗣,當長子的秦瑛出生後母憑子貴,頓時府中上下對母子二人都寵愛加。秦瑛的外表算不上出眾,但天資聰敏,夫子對他讚不絕口,秦穆也很滿意這個獨子,因此令正妻心感不憤,經常為難他們。雖然這樣,秦瑛已覺得自己很幸福,直到十歲那年。

  

  那一年,他的大娘為秦家添下一丁。秦老爺高興的設宴慶祝,秦瑛也很高興自己多了一位弟弟,他卻不知這正是惡夢的開始。

  秦大夫人把最好的都給了自己的愛子,相對地秦瑛母子的欺凌的情況更加嚴重,有時以人手不足為名要他們做下人的工作,秦瑛的母親也毫無怨言。她說從前在娘家的生活十分困苦,三餐沒有溫飽,所以現在已經很好,只望秦瑛能健康的成長,幫他爹分憂。

  

  隨著秦府兩位公子的成長,府中的閒聊都圍繞著他們。一天,秦大夫人路過炊房時聽到正洗菜的兩個廚娘說到底誰是將來的大當家,有人說當然是小少爺啦,他是大少奶所出,大少奶的娘家有一頭有臉,秦府將來一定比現在更富貴。另一人卻說秦瑛是大少爺,按輩份來說他也有機會,而且老爺也喜歡他,最近大少爺從書塾回來後便會到店舖幫助,說不定是為了將來接管家業。

  這番說話對秦大夫人來說無比刺耳,她是秦穆的正妻,她的愛兒才是未來秦府的當家,她決不容許將來要聽一個小妾說話做人,成為城中的笑柄。

  三個月後,秦家的店舖要到運貨到其他的城鎮,秦大夫人笑著對秦穆說讓瑛兒一同前往,算看看世面將來好在店中幫助。秦瑛從未離開過城鎮,聽到能一同前往眼睛亮起來,秦老爺想了想,又看到長子期待的樣子便同意了。

 

  老掌管帶著秦瑛和幾個伙計坐著馬車花了兩天時間到達目的地。這場交易很成功,比預計的時間來快完成。有人提議帶少爺到城中走走,於是秦瑛便和一個伙計到城內逛。

  第一次出遠門,秦瑛覺得每一件事物都很新鮮路邊賣的雜貨的攤販,耍雜耍的,秦瑛走著看著,當他回神時發現已和伙計走散了。

  「沒關係,待會自己回去就行了。」秦瑛如此想,他記性很好,回客棧的路他還認得。

  正當秦瑛打算再逛一會時,後方一名男子突然上前按住他的嘴巴將他拖進暗巷,巷子內早已埋伏了另一人,他們一個抓著秦瑛不讓他動彈,一個則快速用麻繩把他的手腳綑綁,用布條封了他的嘴巴,再將他塞進麻布袋中。

  人口販子!?這是秦瑛第一個想法,他在布袋中不斷掙扎叫喊,手腕被麻繩磨得生痛,嗚咽的聲音開始沙啞,仍改變不到他的狀況。秦瑛最初感覺自己被人抬著,然後被拋到某地方,馬蹄聲與地板的震盪看來他們是上了馬車。這令秦瑛的心更慌,若果離開城鎮老掌管他們要找他便更困難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麻布袋的口子被解開時,秦瑛已身在一間簡陋的木屋中,看到窗外的夕陽,算一算從被捉走後大概過了半天的時間,卻已足以改變他的一生。木屋中看似是頭子的鬍鬚男子拿著一幅畫像,在秦瑛臉前比了比,說:「是他了。」

  其餘的人開始收拾東西,其中一人解開秦瑛封著嘴巴的布條讓他喝水,秦瑛馬上乞求說:「請你們放了我。」他的臉上早已流滿淚水,嗓音顫抖著。「只要你們帶我回家,爹爹和娘親定會給你們很多報酬的。」聞言,屋內的男人同時大笑起來。

  「小娃兒,綁架你的酬勞比索金來得豐厚呢!」頭子回道,秦瑛在很久以後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接下來的日子,是秦瑛過去從未經歷過的辛酸與屈辱。他送到一群與他同樣被抓著的孩子中,吃的只有快要發霉的饅頭,綁在身上的繩子從未鬆開,只有手掌過不多少便被人沾上墨汁,被強行壓印在不知寫著什麼的紙上,最諷刺的是,這期間最多人對他說的話是:你真幸運。

 

  「你真幸運,這次黃員外想要個乾淨未嘗性事的男孩,選上你是你的福氣,樓中的哥兒們可是巴不得搶著服侍這位貴客,你要好好服侍他至少衣食無憂啊!」小倌樓的總管一邊說著,一邊指揮人把秦瑛脫光,推進盛滿熱水的大澡盆中,秦瑛被人用力壓進水中,兩個侍童手上拿著布巾,用力的往他身上刷洗,他們沒放過秦瑛身體任何一處,連難以啟齒的地方都洗了好幾遍,讓他覺得自己是要待宰被下鍋的牲畜。

  秦瑛的體力都磨光,皮膚快要脫下來時,他們才放開他,為他換上桃色的華麗上衣,沾上香粉,送上馬車帶到黃員外的別院的一間寢室。秦瑛坐在被褥上,雙手被人舉高用布帶綁起吊在床頂的鐵環上。隨行的小倌把香膏塗進秦瑛光著的下身的私處內,說:「塗了這個對你比較好,別反抗了,好好服侍你的主子,至少不用淪落被一班人蹂躪。」

  「嗚……」秦瑛嘴巴被塞著手帕,流著淚目送那位小倌離開。門扉再度打開時,進來的是一個中年的華衣男子,慢慢的步近床邊,帶著淫慾的眼光掃視著被半吊著的人兒。

  「知道我是誰嗎?」男人坐在床沿道。被封的口當然回不到話,秦瑛不認識對方,但此刻在會坐在這裡的人除了他們口中的黃員外還會是誰呢?

  「呵 ~忘了你的嘴巴被封了。」黃員外取出秦瑛嘴巴裡的絲巾,後者馬上開口說:「請放我離開……」

  「看來你沒外表看上去聰明呢?」黃員外伸手抹去秦瑛嘴角的唾沬,托起他的下巴,說:「我是花銀兩買你的回來的主人,你要叫我老爺才對。」黃員外觀賞著他新的玩物,外表不算很出眾,卻有一雙漂亮的眼睛,因驚恐而蒙上一層水氣更惹人憐愛,加上被吊高的雙手顫慄時鐵鍊發出的聲響,挑起男人征服的慾望。男子的手沿著下頷滑至秦瑛單薄的胸肌徘徊。他的手指很冷,就連撫過的肌膚也冷得抖著,但也比不上內心的寒意。他害怕著,害怕眼前的男人,他知道再這樣下去他將再也不是從前的自己,只是反抗,就如對方所說,他早已失去了這個權利。

  「我不是小倌樓的人……」秦瑛搖頭道:「需要銀兩的話只要送我回家,爹爹會報答你的。」

  「可惜我需要的不是銀兩,而是春宵的歡愉,等會仍是處子之身的你也能體會得到。」黃員外愉悅的笑道,也不是完全對於銀兩不在意,但從小倌樓買到人的如果就這樣送回去,那以為別再想在樓中再買孌童了。

  「可是…唔!」

  「你這張嘴真不討喜,就不知你身下的那張小嘴能不能討我的歡心了。」

  秦瑛接下來話被塞回嘴巴的絲巾止住,衣服的下擺隨即被人撩開,大腿被強行張開。

  「果然是漂亮的粉嫩顏色,不枉我出高價買你回來。」黃員外的手指伸向秦瑛早前被強迫清洗而變得紅腫的菊穴,當指尖接觸到粉色的摺紋時,就像機關被打開般,菊穴泌出媚藥化成的春水,同時間媚藥開始產生作用,秦瑛感到體內從未有過如此強烈的感覺,肉壁彷彿有數十隻螞蟻在爬走其癢無比,不由自主的扭動腰肢,沒被抓著的腿曲了又直,卻完全沒辦法減退體內的慾火。這狀況沒令他折騰太久,黃員外的手指已插入他的菊穴中。

  「呼,真緊,只是手指便吃得我這麼緊,你這淫娃,待會別夾痛老爺的寶貝兒啊。」

  「嗚……」手指進入時的不適很快便被快感覆蓋,每一回手指與肉壁的磨擦也減輕了痕癢,轉變為刺激起全身感官的酥麻感。假若這刻取走秦瑛口中的絲巾,聽到的不會是痛苦的叫喊,而是聽得男人口乾心悸的勾人淫吟。

  抽送的手指已增至三根,再次抽出時,取而代之的是男人勃起已久的孽根。

  「嗚嗚!」身體被貫穿撐破的痛楚和絕望,刺痛著他的心和神經,告訴這一切並不是惡夢。

  「啊~對,我就是要這種感覺……啊啊……真棒!對吧!」交合處流出的血像興奮劑令男人更加瘋狂,抓緊秦瑛的腰不斷索取他的身體。秦瑛的手不知何時被放下,身體一次一次被翻來覆去,反抗和求救的聲音只帶給對方更大的歡悅。

 

  秦瑛昏睡中感到手臂上溫暖的觸感溫柔的感覺令他想到每當自己躺病在床時,娘親都會守在床前照顧他。

  「娘……」伸手想確定身邊的人時,身體傳來的痛楚卻硬生生把他的幸福的回憶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昏倒的可怕記憶。

  碰觸自己的手比娘親的略為闊大,是男人的手。

  「不要!!!」秦瑛無視身上的痛,用力把對方撥開,蜷縮身體退至床角,床單被褥仍留著情慾過後的氣味。男人的笑聲在腦海中迴盪著。

  好嘔心……不論是這些床鋪、壓著他的男人、還是自己都很嘔心。胃液在翻騰下從喉嚨湧出,秦瑛不斷地吐著,像要把體內污穢的東西都吐出來。

  身旁的人一直默不作聲的坐在床沿,看著床上吐得只餘乾嘔的少年無力地倒下,輕嘆後收拾眼前的狀況。

 

  秦瑛再次醒來時已躺在乾淨的被窩中。身體沒有之前的黏稠感覺,驚覺失去意識時已有人為他清洗過了,被褥下的身體仍是赤裸著,秦瑛立即將被子包裹著自己,這舉動引來旁邊看到的人發出笑聲。

  「嘻嘻……」

  「誰!?」聽到帶著稚氣的笑聲的秦瑛抬起頭,看到一個頭上梳著總角的小孩。

  「啊!要通知公子才行。」小孩與他四目相對後匆匆的推門離開房間。再次進來的是一個穿著青樓女子妝扮的少年,剛才的孩童雙手端著托盤,上面放了一盤糕點和一碗粥。

  「醒了便好,先喝點粥吧!」少年在床旁的椅子坐下,小孩將碗遞上,秦瑛並沒接過。

  「我想回家……請讓我回去……」秦瑛說。

  「如今這裡便是你的家。」少年淡然地回道。

  「不!不是的……不是!」

  「不論你從何處,也只能待在這兒,早點覺悟比較好。」少年瞥過帶著瘀傷的手緊緊扭著被單發抖,說:「我是蘭如,在這裡有什麼需要可以告訴我。」說完蘭如便站起身離開房間,餘下新來的少年在房中啜泣。

 

  當夜黃員外並沒有再到來,後來秦瑛從其他人口中知道他中午已出城。秦瑛在房中換上僕人早準備好的衣服,鮮艷的顏色有別於平常的男子衣服。這裡並不是他應該待的地方,必須逃出去,這是他唯一能做的事。秦瑛步出房門,他正身處在大宅中的後院,光看宅園這黃府比自已的家不知大多少倍。秦瑛一路走著,意外地並沒有人阻止,在迴廊上遇上的丫鬟或僕役都只是默默地低著頭從身旁走過。

  也許離開這裡比想像的容易……秦瑛想著,他當然不會認為可以從大門離開。他悄悄來到柴房附近,看著後門並沒人看守時,高興得忘了身上的傷痛,直往前方走去。

  「站著,若你不想死的話。」不知何時出現在後方的人喝止了秦瑛的步伐。秦瑛回首看到蘭如從柴堆拿起一根柴枝,揚手往後門處拋去,隨即傳來狗吠聲,數隻大型狗從草叢跳出,對著突然冒出的柴枝狂吠,其中一隻更張口用尖銳的牙齒把柴咬碎。解決了「入侵者」後,狗隻轉移目標往秦瑛他們露齒吠叫。

  秦瑛被那可怕的聲音嚇得退後,撞到身後的蘭如,後者伸手扶著他。

  「看到吧,除了幾個負責給它們餵食的僕役外,只要有人走近後門,便會被這幾條笨狗襲擊。不幸被傷到臉還會被送回小倌樓當最下等的小倌。」蘭如道,「當然正門也一樣,我們不能離開後院,被抓著會被打斷腿,若被妒心重的夫人們捕到可能會更悽慘。」

  「接下來沒事情的話便讓我教你在黃府的規矩,跟我來。」蘭如沒等秦瑛回應,便轉身向庭院走去,秦瑛考慮了一會決定跟上。他們來到庭園的石桌坐下,昨日跟在蘭如身邊的男孩馬上奉上茶和糕點。園中還有數名衣著和蘭如差不多的美貌少年,蘭如坐下後一直優閒的品茶,並沒說教的意思。放下茶杯後,蘭如看到秦瑛坐得僵硬,說:「你叫什麼名字。」

  「秦瑛。」

  「瑛兒,桌上的糕點不合胃口?」 

  突然被外人如此親切的叫道,秦瑛愣住一會,才搖頭,道:「蘭如公子……」

  「叫我蘭如便好,在這裡我和你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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