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河默默的坐在大浴桶內,平日愛玩水的他這時卻靜靜的曲腿抱膝坐著。

房門突然被打開,菱紗提著盛滿熱水的木桶走進去,毫不客氣的往天河的頭上倒。

  「精神點吧!」菱紗輕鬆的搖晃著已空的木桶,雖然她只是掛名的妻子,但面對赤裸身子的天河沒半點臉紅害羞。

  「你可是我們的相公啊!怎麼為了這種小事便鬱悶起來了?」

  「菱紗……」天河把貼在臉上的劉海往上撥,說:「紫英是否不喜歡和我親熱?」

  「咦!?」菱紗腳踏在地上的一灘水上一滑,手趕緊抓著浴桶邊,總算保住了前大盜的臉子沒跌過四腳朝天。

  「每次我吻紫英時,他的身體總是板得硬硬的。剛剛明明有回吻我,現在卻不和我一起洗澡。」

  菱紗聽到這裡再也忍不住,纖細的小手伸到天河濕淋淋的頭頂用力按入水中。

  「你說這些還真的不覺得臉紅呢!小紫英是害羞。害.羞.啦!」

  菱紗早知道紫英會這樣的了。雖然他們成了親,但關係卻好像停滯不前,枉她還搜集一堆有關龍陽的書籍放在紫英的書房……還是下次乾脆放春宮圖比較好?再這樣下去夢璃回來時他們還是毫無進展……

 

  在洗澡水中的天河「咕嚕咕嚕」地掙扎,菱紗才縮回手。圓圓的大眼晴骨碌一轉,像想到什麼有趣的事而瞇起,露出平日帶著惡作劇意味的笑容,俯身在天河耳邊悄悄地說:「你洗好後早早睡覺,明早會有趣事發生啊!」

  「什麼事!?」

  「秘密。」

  菱紗哼著小調關好房門,三步一小跳的離開。

 

     *   *   *

 

  海邊小屋的早晨和山上的不同,天河在床上剛醒來便聽到遠處海浪聲和海鷗的鳴叫。原本睡在身旁的紫英不見了,只留下被單上的餘溫。隔壁傳來少女的笑聲,想到昨夜菱紗的話,天河穿好外衣便向聲音方向走去。

 

  「想不到慕容公子穿這衣服頗合身呢!」

  「紫英別皺起眉頭,這樣子我畫不到啊!」

 

  菱紗、梅兒和紫英都在忙什麼,站在一旁的『夢璃』發現了剛進房的天河,上前牽他的手帶過來。

  儘管天河看不見也知道身邊『夢璃』正滿臉笑容,只是笑得比平日更甜。

  「天河起床啦,剛好我們也完成了。」菱紗把眉筆放回梳妝台上。

  「怎麼了?」天河一臉不解地問道。

  「我們昨天商量後想到一個計劃。」菱紗說。

  「那『海神』只會在成親當日才會出現,所以我們決定找人代替梅兒當新娘子坐花轎到岩洞中等他出現。

  「不過雖說是為了對付『海神』,但畢竟單身女子以『新娘子』的身份和『海神』這男子待在岩洞中有損名聲,所以請慕容公子代替我假扮成新娘子。」梅兒說。

  『夢璃』帶天河到紫英身前,把他的手放在紫英手中才慢慢退回一旁。天河碰觸到紫英的手時感到對方一抖,再緩緩的握緊。前方傳來一陣女子的胭脂香粉,夾雜了紫英身上特有的草藥香。

  「紫英,你身上很香啊!」

  紫英聽到這句話後,上了妝的臉更加胭紅。

  紫英穿的是梅兒的嫁衣。出身漁村的梅兒的身型本來比普通的少女高大,紅色的紗裙穿在紫英身上剛好合身,本來俊秀的臉在菱紗的化妝下更顯得柔和。

  雖然看上去仍看得出是男子,但只要再被上紅頭巾靜靜的坐著,要扮成梅兒也不是難事。

  紫英不敢望向梳妝台前的青銅鏡,也不敢抬頭面對天河。

  最初聽到菱紗的計劃已覺胡鬧,在她們努力遊說下雖然答應了,但正式穿上女子嫁衣時還是覺得彆扭。

  只是紫英這樣低頭不語,在外人眼中像待嫁女子的羞澀。

 

  菱紗滿意的看著自己忙了一早的傑作,倏然眉頭一皺,蔥指托著下額說:「怎麼看上去好像還欠什麼東西?」

  「是不是這個?」

  梅兒打開昨日他們給她的盒子,拿出新娘的髮飾。

  「但這是鳳嫂為妳而造的!」菱紗有點愕然,只見梅兒又說:「這是為了新娘的婚禮作祝福而造的。你們代替我去冒險,那麼也希望這份祝福能分給你們。」

 

  聽到梅兒的話,紫英剛剛還羞怯彆扭的心情已消失。

  「讓我自己……」

  「我幫紫英帶上吧!」

  天河在紫英開口前已走到梅兒身前接過髮飾,準備為紫英帶上。

  天河從紫英的臉頰撫上他的青絲,小心的怕弄亂菱紗梳的髮髻,在適合的地方帶上。

  這髮飾比平常新娘用的鳳冠來得簡潔,但帶在紫英身上十分合適,不會給人過份俗氣的感覺。

  鳳冠上的垂旒把紫英的秀麗的臉容半蔽,珠子互撞時發出清脆的聲響。令天河不自覺的靠得更近,伸手撥弄那些垂旒。

 

  天河覺得心裡有些難耐煩躁。他身在黑暗的世界中而有一段很長的時間,但卻第一次渴望能再次看到光明,只為想再一次看到面前的愛人。

 

     *   *   *

 

  天河知道自己正在夢中,只有在夢中他還能看到各色各樣的景物。

  夢中他身處的是瓊華派後山的草地上。正值花季,四周長著滿地的野花,遠處是人工形成的湖泊和溪流,熟悉的身影在花間嬉戲。

  菱紗拉著一臉無奈的紫英為他編著花環,夢璃停下撫琴的手,低頭微笑。

  紫衣少女倏然站起身來,緩緩步向天河身邊。少女一直沒有說話,但他清楚知道眼前的少女便是那位一直伴隨自己遊歷冒險的伙伴。

  儘管只是在夢中,再次見到夢璃,天河的眼睛更顯得溫柔。夢璃朱唇微動,聲音像是直接在腦中響起。

 

  「天河,恭喜你們成親了。」

  「呵,謝謝妳,夢璃。」天河有點臉紅的抓著鳥窩似的頭髮。

  「很久沒見,看到夢璃的精神不錯,我很高興呢。」

  雖然只要在夢中,夢璃聽後不禁「噗」一聲笑出來。

  「天河也很有精神呢!」夢璃說完後神情暗淡下來,倏然撲入天河懷裡。

  「對不起,在你們最艱辛痛苦的時候,不能在你們身邊……」

  「別這樣說……我們也不能幫到夢璃什麼……」

  夢璃含淚搖頭說:「你們已經幫了我很多了……」

  因為夢璃知道他們一直在等她回來……就算知道此生未必能相見仍在等……

 

  「天河會討厭這個夢嗎?」

  「不會啊,這裡很漂亮,也很令人懷念。」

  「夢境始終只是夢境,蘇醒後說不定對做夢的人來說更為殘酷。」

  夢是由人的希望和回憶組成,夢中越來美好,對沈醉其中的人來說是痛苦。

 

  「只是我相信天河是很堅強的人,這對你來說應該是一個美好的回憶。」

  「這個……夢璃說的東西太深奧了,我有聽沒有懂。」

  「我想送一份禮物給天河作為賀禮,希望你會喜歡。」

  夢璃的一雙白晢的玉手托著天河的臉,對上那雙仍亮麗的眼睛。蔥指慢慢上移,當指尖碰上眼角時,四周的境物變得光亮而矇矓。

夢璃由指尖開始變得白透。

  「夢璃!」

  天河看到夢璃快要消失,想伸手拉著她時,夢璃已溶入白光中。

 

  也許夢境已經結束了,天河如此想。

  當白光暗淡下來的,他發現自己身處於另一個熟悉的地方-石沉溪洞。

他看到自己正和菱紗,紫英一起牽著紅菱在父親母親的墓前拜堂。

  天河一直在玩鬧喝酒,身旁的菱紗和紫英都帶著溺寵與幸福的笑容。唯一的賓客『夢璃』沒有說過一句祝福的語句,但一直在他們身邊打點幫助,臉上的笑容比以往都來得甜。

 

  天河的心漲得滿滿的。

  這就是夢璃所說的禮物,讓他在夢中看到現實裡看不見的回憶。

  天河激動得擁著他的妻子和相公撲倒。

 

  夢境再次轉變。

  他們四人倒在大紅色的被褥上,軟綿綿的,一點也不痛。

  身旁的菱紗和夢璃發出銅鈴般的笑聲。菱紗杏目半瞇,在天河臉上親了一口,然後牽起夢璃的手撩過紅色的紗幕雙雙離開。

  天河轉身想扶起躺在另一邊的紫英一起追上,眸子與紫英對上時卻愣住了。

  和剛才拜堂時不同,紫英身穿的是紅色的女裝嫁衣。鳳冠上的垂旒把他的臉藏起來。

  指尖掃過垂旒的觸感令天河聯想昨天早上紫英代替梅兒穿上新娘服的樣子。

  天河長指緩緩撥開垂旒,把紫英的俊秀的臉露出。

  紫英臉上畫上淡妝,卻不會給人太女氣的感覺。羽睫揚起,對上的是一雙比黑矅石更奪目的眸子。鳳冠除下時弄散他頭上的髮髻,一頭青絲散落在大紅的龍鳳被褥上,像一張細密的絲網令人沉淪其中,不能自拔。

  紫英的臉漸漸接近,近到彼此也感到對方呼吸的氣息。天河看著朱唇微啟:「我愛你。」,再緩緩貼上他的唇瓣。

  最初輕輕碰觸的親吻漸漸加深交纏在一起。每當稍微分開時,濕潤的嘴唇也會發出誘人的低吟,聽得天河心都醉了,再次覆上去把舌尖伸向紫英喉嚨的深處,想連那誘人的呻吟聲也一起吞進肚中。

  這樣柔情依偎著他的紫英更顯得嬌媚,天河覺得體內的燥熱比平常更旺盛。

紫英主動的握住天河的手,引導他到腰間解開腰帶,覆在身上的嫁衣鬆開,露出雪白的頸項和肩窩,隨著身體的抖動而露出更多。

  天河小心翼翼的撫上紫英的胸口,那雪白的肌膚彷如他們一起吃過的豆腐腦般,碰上了便不想離開。天河更是放輕力度,怕不小心會弄破那滑嫩的肌膚。

  肢體的交纏越深,彼此的喘息也越重。紫英眼中的清明漸漸被一層霧氣矇上,引誘天河一下一下的吻啄,他覺得身下的紫英怎樣親怎樣抱也不夠,雙手收緊,希望把他鎖在懷中,不再分開。

 

  *     *     *

 

  紫英醒來時還是半夜。

  身處海邊的小屋卻感到異常的熱,才發覺熱源是由天河的身體傳來的,大概是被熱醒的吧,紫英心想。

  撫上天河的額頭,沒有發熱,但卻滿臉細汗。身上大概也出了不少汗水,若再給海風吹說不定真會發病。

 

  紫英準備一盆溫水為天河擦身。

  拉開天河的褻衣,紫英覺得心都亂了。平日看慣的身軀在月光的映照下顯得柔和,配上天河孩子般的睡臉,給人一種讓人為所欲為的感覺。他胸前的雙顆紅果早已成熟立起,指尖擦過時,還沾上唾液的嘴唇吐出不知是不滿還是舒服的低吟。紫英覺得一陣酥麻感由碰觸的地方流過全身。

  紫英閉眼靜心,再慢慢為天河擦身。拿著布巾的手緩緩下移,在碰到某個灼熱的部位時,紫英整個人愕然,臉紅得像被火燙過。天河的褲襠撐起,頂部滲出情慾的水跡。儘管隔著褻褲仍感到內裡的堅挺和灼熱。

 

  正在做綺夢……嗎?

  不知道天河夢中的人是誰……

 

  下一刻已從天河的口中聽到答案。

 

  「紫英……」

 

  紫英不是沒想過這答案,但從天河的口中說出還是不知所措,腦海一片混亂。

他手忙腳亂的想離開,反腳滑了一下倒入天河懷中。

  「嗚……」

  「唔……」

  被壓在下面的天河並沒張開眼睛。天河的手順勢抱著紫英的腰,一個翻身把他壓在身下。

  「天河…?」

  紫英清楚熟睡了的天河是打雷也不醒的,他還是試探的問道,他不敢想像天河醒來後發現他們現在的情況會怎麼。

 

  紫英的衣帶在剛才的混亂中鬆脫,半開的胸膛正和天河的緊緊貼在一起。

分不清胸口的鼓動是誰的,彼此的心跳強烈得快要衝破胸膛和對方結合在一起。  天河下身的灼熱正抵在紫英胯下。紫英想推開身上正熟睡的人,但越是爭扎對方就抱得越緊。紫英覺得他這輩子從沒與其他人像這麼直接而親密的接觸。

  還在睡夢中的天河覺得枕著的地方-紫英的胸口比平常的床鋪更溫暖柔滑。他像小動物般用臉在胸部磨蹭,鳥窩般的髮絲在他的肩窩掃弄,天河的溫熱氣息全吐在他的胸口,因睡夢而流下的唾沫落在紫英雪白的胸脯上,留下一朵朵銀花。潤著含羞的乳蕾。天河的唇瓣不經意滑過那顆剛挺立的花蕾時,迫生而酥麻的快感令紫英全身顫抖。胯下不時被天河抖動的下身擦過的分身也漸漸產生反應。

 

  心動,情動。

 

  情與慾本就不能分割。

  若說紫英不渴望天河的身體一定是騙人的。紫英也想過他們總有一天會行夫妻之禮。

  只是兩個動情之人,其中一個卻在熟睡中,實在說不出的……奇怪。

  對現在毫無意識的天河下手,不就像竊玉偷香的採花賊?

 

  發現天河的因下身的燥熱而蠕動難受,至少先解決現下的問題。紫英心想。

紫英拉開彼此的距離,讓天河側躺在自己身邊。有些猶豫的伸手慢慢滑入天河的褻褲裡握住那灼熱的分身。

  「嗚……」全身最敏感的地方被人觸碰,天河顫抖的發出低吟,身體再次靠近紫英。

  紫英的手緩緩套動,感到掌中的灼熱在他的動作下漸漸變得壯大,彷彿碰觸到的地方也要被熔化,那燙人的溫度經過掌心流至紫英的全身。

  「唔……紫英……」呢喃的呻吟和夢語,鼓勵著紫英加快手上的動作。他胯下的慾望在沒人碰觸的情況下也變得堅挺。

  同時天河也搖動下身抽動著紫英的掌心,也許帶來的快感太過刺激,天河原本緊閉的眼眶竟微微張開。

  「紫英……」

  紫英被嚇得縮手,儘管明白那雙眸子無論張合也看不到任何東西。

  天河正處於半夢半醒之間,還分不清夢中還是現實。快感突然被中斷,比之前沒被碰觸更為難受,天河伸手摸索著剛剛在他身下蠕動的東西,卻抓著和他胯下同樣灼熱的硬塊。

  「啊……」耳邊傳來紫英難耐的嚶嚀,天河覺得握著手中的灼熱比剛剛更有滿足感。

  他把自己的分身抵上那硬物磨蹭。

  「天河……不……」紫英的脆弱被握著那刻身子便發軟了。他不清楚眼前的天河清醒沒有,手無力的伸向下身,卻被天河的手抓著按在二人的分身上套弄。

  紫英感到對方的慾望與自己的同樣灼燙熱和急切。他另一隻手抓著天河的肩膀,不知欲推開還是拉近,下身已不受控制的擺動身體回應天河的熱情。弄不清誰泌出的白濁濕潤了彼此的慾望,加速了慾火的燃燒。紫英咬著天河的褻衣衣領,把羞人的聲音封在嘴裡,讓唾液沾濕了衣衫。

  「唔……」含糊的呻吟從緊閉的牙縫內流出,貼在自己分身上的玉莖一陣抖動,噴出溫熱的白液,同時紫英身體一緊,釋放出抑壓已久的慾望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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